冷硬派小說,讀起來,都是灰灰濛濛的。一些本來黑白分明的事,忽然就變得曖昧不清。城裡的人,活得擠逼,卻也活得孤獨。鐵漢偵探,無論有否溫柔內心,但踽踽獨行,路過之處,總會讓你見盡炎涼世態。
冷硬派小說,讀起來,都是灰灰濛濛的。一些本來黑白分明的事,忽然就變得曖昧不清。城裡的人,活得擠逼,卻也活得孤獨。鐵漢偵探,無論有否溫柔內心,但踽踽獨行,路過之處,總會讓你見盡炎涼世態。
倪匡大部份小說,外星人有高科技,但倒楣;地球人科技不如外星人,但狡猾。這種設定便於鞭撻人性醜惡(然而每次地球逢凶化吉都倚仗狡猾)。這一次,對手天龍星人,他們狡猾程度不下於地球人,而且更有心靈感應。衛斯理會如何應對?
我在《悼倪匡》一文提及,倪匡不單反共,更是義無反顧地、一以貫之地反共。終其一生,倪匡對中共沒任何退讓,批評永遠辛辣。在《紅月亮》書評,我曾節錄了,倪匡對文化大革命(The Cultural Revolution)的描述。《風水》就更加好玩,為完成任務,衛斯理親自進入「瘋狂地域」,體驗文化大革命的「刺激」。
標題黨見到《屍變》這名稱,可能期待這是一本恐怖小說。科幻迷則可能聯想到瑪麗雪萊《科學怪人》(Frankenstein),作者或會從科學角度解釋「屍變現象」。殊不知,倪匡最喜歡捉弄標題黨,他定下來的書名,一定不如讀者所想像。
「解釋不到的事,就用科幻來收尾。」是個常見的錯誤觀念。我聽過很多人批評:「這類『神秘事件』,最終不外乎又是外星人,或者鬼怪幹的!」我認為,有這種批評的人,對「科幻」的認識,相當膚淺。今次談一談《筆友》,正好反駁這些論調。
假如倪匡肯抽走無謂的水份,故事就變緊湊,大大提升追看性,《湖水》是好例子。其情節峰迴路轉,出人意表,屬上乘作品。但與《屍變》合併為一書後,名氣一直屈居其下,難免使人遺憾。
1968年的《奇門》劇情非常簡單,就是追查「米倫太太」的身世。但是,真相卻極不尋常,引發倪匡一個異想天開的設想。這個設想,在1978年的《天書》,再被倪匡推翻,並重新建立另一套理論,使兩書成為值得細嚼細味的「上、下集」故事。
一般認為,《換頭記》是典型的特務故事。這個說法基本沒錯,而且,單看書名,讀者就猜到九成情節。我就覺得衛斯理怎會這麼蠢,蘇聯特務頭子「靈魂」,要找專攻移植的奧斯教授幫忙,衛斯理要搞半本書,才知道是蘇聯的布里什紐夫主席要「換頭」。
對《紅月亮》失望的原因,是因為我比較期待,為甚麼月亮會變成紅色,可是書中大部份內容,卻是衛斯理與黑手黨普娜的交鋒,而關於「紅月亮現象」,倪匡只以「外星人掩眼法」輕輕帶過:
《不死藥》追看性很高,它有一個很懸疑的開局,但卻不是倪匡口中所謂的「推理小說」。要知道,推理小說講求作者與讀者間的公平競賽;結局揭曉前,作者必須將所有絲索,一一鋪陳在讀者眼前。駱致遜、駱致謙是兄弟沒錯,但作者可沒說明,他們的樣子,達到可以互相調換的地步。
當初倪匡怎樣想出《支離人》已沒法考証,但他1986年寫下的序,卻紀錄了讀者批評「四肢浮在半空」並不科學。倪匡抗辯那只是「科學幻想」,葉李華則進一步解釋,倪匡聲稱自己一直都是寫「幻想小說」,「科幻小說」這個包裝,是出版社加上去的: